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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及時營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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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 及時營救

虞歲桉自從醒來之後便再沒有出過這個院子。

她現如今所處之地是華陽宮,以前為了方便她小住,淩錦心專門為她收拾出來的小院子。

這件院子不大不小,景致別致,院子裏按了虞歲桉的喜好種了不少嬌花,屋裏的擺件也是虞歲桉親手操辦的。

她對於這個住所是很滿意的,除了被限制活動,無法外出以外。

顧承允命人將這間小院子圍的水洩不通,對她嚴加看管,不允許她邁出這個院子一步。

應該是怕她逃跑,或者無端惹出別的事情,在他馬上就要繼位新皇,萬人之下的時候,顧承允並不想讓任何人出任何在他掌控之外的事情。

但事情總不順人心意,偏越是害怕什麽就越要來什麽。

僅一夜之間,外界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很不好的事情,即使是身子困乏,連院子都不常出的虞歲桉都感覺到了著暗流湧動的詭譎氣氛。

其中最明顯的便是顧承允的面色,一天塞一天的黑。

這兩天顧承允很忙,聽屋外頭的守衛交談,幾乎是忙到腳不沾地。

因著到虞歲桉這裏的次數屈指可數,兩天統共就來了一次,還是大半夜在虞歲桉睡覺的時候,悄摸生息的搬一把椅子坐在床頭,沈沈的看著睡夢中的虞歲桉。

虞歲桉自從醒來之後,雖然自己在的地方是熟悉的地方,但總是心有疑慮睡不安穩,睡覺總是淺睡。

那夜便她正沈沈坐著噩夢,頭皮驟然一陣發麻,像是感覺到什麽,猛地掙開眼睛,看到的就是搬一把椅子坐在床頭的顧承允。

虞歲桉當時胸腔心口處快的幾乎蹦出來,冷汗瞬時起了一後背。

那時候的顧承允臉色很不好看,幾乎是虞歲桉之前見到過的,顧承允臉色最難看的時候。

眸光也沈沈的沒有焦聚,就這麽松散的盯著虞歲桉。

也就是那個時候叫虞歲桉確定,外面是真的發生了什麽,才能叫距離皇位僅一步之遙的顧承允愁慮至此,以至於大半夜的都還不睡覺跑來發瘋。

顧承允見她醒了,便喚人進來。

不知道是什麽孽緣,虞歲桉正一頭霧水顧承允叫人進來幹什麽的時候,被叫的人已經推門進來,竟然是一直以來顧承允的老相好淩婉兒。

虞歲桉震驚一瞬在床上僵住,不過顧承允見到來人倒是沒有太驚訝,反而像是早知如此,一臉了然的吩咐。

“你去喚人添水,給朕要寬衣沐浴,朕今夜要睡在這裏。”

虞歲桉當時心下不知道什麽心情,難以用言語描述。

雖然她對顧承允並沒有什麽想法,她和他有仇。

但此時寄人籬下,為了保命,虞歲桉並不想這個時候刺激顧承允。

但顧承允似乎並不這麽想,他甚至覺得虞歲桉之前的那些都是以退為進的欲擒故縱,對她還動了三分心思。

所以即使虞歲桉在那天那樣對顧承允,在明知道國公府和郁珩勾結,虞歲桉也並不一定幹凈的情況下,還把虞歲桉完好無損的帶回皇城並且好生將養並沒有傷害她。

因著在別人眼中他們兩人就是有牽扯。

頭一次她剛醒的時候見到淩婉兒,那個時候就覺得不對勁。

也說不上是不對勁兒,就是前世自己見到他們二人親熱恩愛,此後也一直覺得兩人狼狽為奸是一條賊船上的人。

此時顧承允說出這樣話,還是當時淩婉兒的面說……

“沐浴?”虞歲桉回過神之後便是反抗:“為什麽要宿在這裏?不是說好在你登基之前什麽都不走,既是如此,宮中那麽多地方你宿在何處不行?”

偏要來她著小地方呆著。

虞歲桉對於顧承允說的話很是抗拒,不過淩婉兒倒是很順從,應一聲就出去了。

不過只是出去一下便又回來,又重新站在門前,距離床榻四五步的距離停下。

虞歲桉的話沒有讓顧承允掀起什麽情緒,只是擡頭看她一眼,之後便又重新坐在椅子上不說話,好像對虞歲桉的反應早有預料。

此時屋內三人,各懷心思,虞歲桉靠在床角,捏著被角看看著屋內其他兩人皆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,咬了咬後槽牙。

怕什麽,眼下的局面又不是她一人造成,他們二人都還覺得無所謂,她何必自添煩擾。

這樣想,虞歲桉一顆被懸吊的心也稍稍放下,三人就這樣沈默著僵持。

屋外頭服侍的人動作很快,兩個小太監搬著沐浴用的大木桶放進屋內,身後跟著其他丫鬟太監魚貫而入,將其中灌滿水。

轉眼所有事情都收拾好,顧承允起身,伸開手掌,不遠處站著的淩婉兒便上前順從將他的外袍褪下。

夭壽,顧承允真是個瘋子,虞歲桉當時想。

那時虞歲桉已經頭蒙在被子裏當蝸牛,兩耳不聞窗外事。心裏一個勁兒的念叨非禮勿視非禮勿視,用手使勁兒的堵著耳朵。

那日顧承允的做派是真的要宿在她這裏,雖然可能不會做什麽,但還是吧虞歲桉嚇得半死,心臟一直砰砰跳到後半夜都不敢再次入睡。

那夜救下她的是一個消息。

不知道是什麽消息,那日淩婉兒剛給顧承允褪去外衣,門外便傳來急促的敲門聲。

敲門之人敲的聲音不大,但是間續不斷,像很害怕但是又不得一而為止。

虞歲桉悶在被子裏看不見,只聽到顧承允喚那人進來,隨即是門響的聲音,之後屋內安靜片刻,似是進來那人在顧承允耳邊說了什麽。

顧承允語氣不善道一句:“什麽!”便摔門而出。

在出門之時,正憋著一口氣沒出發的顧承允看在了恰好站在門邊的淩婉兒,心中躁悶不已,竟直接一腳將人掀翻在地。

“滾開。”

等到外邊風平浪靜,沒有一絲動靜的時候,一心打定主意裝死的虞歲桉才從被子裏爬出來。

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,方才在被子裏,她都要被自己憋死了,但又不敢動不敢發出動靜。

生怕惹出點什麽聲響,讓顧承允那廝想起來屋子裏還有她這號人,再發瘋對她最什麽。

到那個時候,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。

這樣想著,一道悶響引得虞歲桉側眸。當看到眼前的場景的時候,她不由得楞了楞。

此時淩婉兒癱坐在地上,兩條腿扭曲著站不起來,雪白裙擺蹭上地上咋臟汙,綰好的發髻松散,肚子上還有一個帶灰的腳印,看起來狼狽不堪。

在她身旁還有一個被掀翻在地的木椅,淩婉兒的其中一只手捂著肚子,另一只手便摁在木椅之上。

向來是想借著木椅的力起身,沒想到用力不對木椅直接滑倒在地,連帶著她也沒能從地上站起來。

虞歲桉沈默一瞬,起身上前,朝她伸出手。

淩婉兒見到虞歲桉伸出的手抿抿嘴,一聲幾不可查的泣聲從她嗓中傳出,半晌後打開虞歲桉伸出的手,揚起臉,漲紅這眼咬牙切齒。

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?呵,虞歲桉,看到我這樣,你很開心吧?”

虞歲桉眨眨眼,雖然她二人相看兩厭已久,關系一向交惡,之前在府上的時候淩婉兒總是,什麽都想要和她比一比。

她有時見面譏諷幾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,但是。

虞歲桉不明所以,天地良心,她現在可沒有半點淩婉兒說的意思,只是單純的覺得她很可憐,覺得兩人此時都被顧承允囚在這個地方,是同病相憐。

想到自己往後也可能是淩婉兒這個處境,有點觸景生情。

虞歲桉嘆息一聲,也不管淩婉兒願不願意,直接將人拉著站了起來。

她拍了拍淩婉兒肚上衣物上的腳印:“我雖然討厭你,但是更討厭顧承允,不是想看你笑話,只想想拉你,就拉了,沒別的理由。”

虞歲桉拍完一擡頭,對上淩婉兒的臉,咬著牙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模樣,眸中恨意難掩,她拍土的手一頓,訕訕收回來。

嘖,她把她拉起來,還給她拍土,好言相勸的。

反倒給人記恨上了,虞歲桉心裏嘆息了好幾聲,將人松開,後退幾步:“我睡了,你自便。”

說完轉身上了床,背對著門的方向躺著。

屋內安靜了好一會,一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,久到虞歲桉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的時候,才聽到門吱呀作響,許是淩婉兒出去了。

虞歲桉心念道,翻過身換一個方向,一夜折騰後,終於再次進入了夢鄉。

春末夏初,玩物覆蘇,正是萬物生長的好時節。

雖然虞歲桉被關在這個院子裏出不去,但院子裏的花開的嬌艷,角落處種的海棠花樹也好似一夜開了花。

交錯枝椏肆意舒展,其上布滿嬌艷的鮮花,粉紫的花大朵大朵的開,長了幾天,今日看的格外好看,呈現出一種糜爛的深紅,美的叫人移不開眼。

虞歲桉接住一朵飄下的海棠花,放在鼻下聞一聞。

“好看嗎?”虞歲桉問。身後跟著的丫鬟不敢忤逆虞歲桉的意思,連忙點頭說好看。

得到了想要的回答,即使知道十分讚嘆其中□□分都是奉承,虞歲桉也是開心的。

是了,原本應該兩日便登基的顧承允一直拖到今日都未曾登基,時間從兩日一直拖到了今天是第八日,除卻那日深夜造訪之外,餘下再來的幾次都是白天。

而起都是黑著臉盯著她坐一會兒就好了,虞歲桉開始還害怕他發瘋對自己做什麽,畢竟現在的顧承允是瘋子,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。

他陰晴不定,對下人總是非打即罵,期間他心情不善被拉去杖斃的也有幾個,就連一直跟在她身邊伺候的淩婉兒,都免不了被迫接受他的打罵。

這種事情屢見不鮮,光是在虞歲桉這兒呆的一小會兒就被虞歲桉撞見過好幾次,可見他平日其他時候有多陰晴不定。

開始的虞歲桉看不過去,還會跟顧承允求情,求他高擡貴手大發慈悲的,饒那些人一名。

不求一點懲罰沒有,至少不要傷人性命。

顧承允每次都答應的很好,轉頭便會給那些人更嚴厲的懲罰,比之前更痛苦讓人生不如死。

後來虞歲桉便不求了。

這種事情明知與自己無關,但是看多了還是悶得人胸口痛。

好在往後幾天一直到今天,顧承允好像越來越忙,停在她這裏的時間越來越短,昨日幾乎屁股剛落座,便被人叫走,一直到今天,都再沒有出現過。

忙的腳不沾地,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,懲罰人的事情自然就少了不少。

虞歲桉正坐在樹下發呆,身後院墻外傳來聲響:“參見陛下。”

虞歲桉閉了閉眼,她知道顧承允來了,雖然他被外界瑣事牽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繼位登基,但是在顧承允的心底,自己已經是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,自她醒來那一刻便一直叫她喚她‘陛下’‘皇上’雲雲的。

虞歲桉不想見顧承允,在圓石凳上移了移,背對著身後院門。

這並不能阻擋什麽,顧承允不會因為她背對著他,就不上前。很快顧承允的身影,站到了虞歲桉眼前。

映入眼前的是一抹明黃,金線龍紋,亮的耀眼,在顧承允朝虞歲桉伸出手的時候,袖上刺的栩栩如生的龍像活了一般在空中翻滾。

虞歲桉心底咯噔一下,心下生出不好的預感。

“你……登基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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